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仅三天可见 | 来自小海豹的分享

来源:海医安宁公众号 发布时间:2022-10-22 16:27:3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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写在前面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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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了解死亡吗?


一张通知单,一场告别仪式,一次焚烧,还是祭拜的贡品和纸钱?


它们好像都是死亡的象征,却又无法把死亡说清:死亡所带来的悲伤,能够终结吗?


为什么我们害怕谈论死去的人,害怕公开回忆,也害怕公开伤心?


让自己停留在哀伤中,等同于被情绪所控制吗?

 伴行者学习宣传小组

小海豹栖息之地

为推广安宁疗护和哀伤陪伴理念,今年7月份开始,海医安宁发起成立了伴行者宣传小组,并面向社会招募了来自不同领域、不同职业的伴行者若干名。


这个学习型小组由心理师游雅如老师带领,一起筹备、组织哀伤伴行相关分享活动。

我们给这群小伙伴起了个十分可爱的名字——小海豹。


今天这篇文章的作者,就是小海豹的一员。她在经历了学习、思考后,结合自己的体验、感受,写下了以下温暖而有力量的文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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仅三天可见✦

文 /  Ershu 

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认识死亡的?


我对死亡的认识,始于小学四年级,参加了第一场葬礼后。


它时不时的,没有预期又不可抗拒地出现。后来我逐渐意识到,这将是没有终点的体验。所有人自诞生之日起,就不可避免地走向同一个目的地,亲人、朋友、熟悉的人、认识的人……只要还跟人有联结,“葬礼”就不会消失。


可如果你问我,死亡是什么,我却给不出回答。


死亡是什么?是一张通知单,一套繁琐的殡葬程序,一场告别仪式,一次焚烧,是祭拜的香和纸钱,是贡品,还是唱诵的经文?


它们都是死亡的象征,却又无法把死亡说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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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只能说,死亡是我们被迫不断面对,却无法获得直接经验的事。这个道理加缪早在《西西弗神话》里就已警示过:


“事实上不存在直接的死亡体验。确切地说,只有经历过并意识到的才是体验,我们可谈论的只可能是他人的死亡体验”。


说来惭愧,我既不能和你讨论死亡,也无法和你讲述死后的世界。当然,离开的人不必再为此烦恼了,但活着的我们,更确切地说,是成长在我们大家族里的我,不大回忆得起来葬礼之后的日子。


我努力地回想,也许是我把那段记忆删除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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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许你很好奇:你不想念离开的人吗?为什么要抹杀和他们在一起的记忆?


也许你还不知道,在我的家里有一套不能言说的程序。


这个程序让哀伤的时限只有三天


而在这套程序里的人,不论和逝者的关系远近,都要在葬礼结束的那一刻终结悲伤,至少也要停止那些“公共的悲伤”。


而我们选择达成这套标准的方式,就是不再谈论起逝者。


听起来很奇怪,但它确实是一个约定俗成的做法,从确定死亡到安葬,通常只有三天的时间。


在这三天里,我们或是沉默,或是让各种事情填满所有时间的空隙,把本来并不繁琐的葬礼仪式变得好像是世界上最复杂的事情一样,所有人都为此忙碌个不停。


三天里,我们也会在一起哭泣,为彼此的睡眠质量担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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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我的记忆差不多到此为止了,当墓碑前的最后一支香燃烧殆尽,我们所有的情绪,难过、悲伤、不舍,包括痛苦也要跟着一起消失


三天之后,不论是答谢宴、祭奠的日子,还是日常生活,长辈们几乎不会再谈起离开的人,偶尔不小心的提起,话刚一出口,便好像犯了什么大忌似的立刻转开。


耳濡目染的我们自然也学会了带有时效性的处理悲伤的方式,即使是同辈人之间也有意避免提起类似的话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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✦  文中思考


处理哀伤需要程序化、设定时效吗?


你问我们为什么这样做?


其实我也有同样的疑问,为什么我们害怕谈论死去的人,害怕公开回忆,也害怕公开伤心?


也许是不想让难以言说的情绪造成他人的负担?


是怕承认自己的脆弱,还是怕尴尬的气氛中,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彼此?


我没有答案,所以劝慰自己,这才是成年人:一个成熟的人理应学会隐藏和克制自己的情绪


但又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一直压在心里,像是高楼林立的城市望不到开阔的天空,拥挤的地铁找不到喘息的空间一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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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像是真实世界里的摄魂怪,吸走了人的快乐、能量、活力和对世界的好奇心。我每天都劝自己坚强起来,像往常一样去运动,集中精力完成工作。但更多的时候,我抵抗不过它,只是躺着,刷一些速食的笑话。


在我习得的经验里,人不应该被情绪所控制,所以我拒绝回忆,拒绝让自己沉浸在悲痛的气氛里。


我不断和情绪抗争,又被它打败,我挣扎、不满,责怪自己的无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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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再一次为了消磨时间,翻开了一本儿童绘本。


绘本里有个刚参加完外婆的葬礼的小男孩,他坐在父母的车里一遍又一遍地唱着一首儿歌,因此被长辈指责。


父母责怪男孩看不到他们的难过,禁止他用歌唱来表达自己的情感。


看到这里,我下意识地想,他也一样,要开始学习一套限制悲伤的程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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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渐渐地,我看到他把忧伤比作一只大象。


他会向忧伤的大象诉说自己对外婆的想念,允许自己不开心,哪怕课间没有小伙伴和他一起玩,哪怕他学不会上课讲的东西。


他会想起外婆跟他讲过的话,用外婆教他的方式去书里寻找问题的答案,他会记得外婆喜欢花和各种植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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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和我不一样,他允许忧伤和自己在一起


随着时间的逝去,他的忧伤也在他的回忆和诉说中淡去了,他为忧伤找到了合适的存放位置。


于是我终于恍然,原来忧伤是可以被允许的,不用跟其它人诉说,不用强颜欢笑,不用强迫自己一定要在葬礼结束的那天就回到所谓的正常生活,原来哀伤的时限不仅仅是三天


我们可以有各种方法去哀悼逝去的人,哪怕生活被这些情绪影响,哪怕做错事,哪怕不想和任何人待一起,这些都可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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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对有同样感受的你说


也许我依然无法和你谈论死亡,也许我也没有学会如何处理哀伤。但是你可以不用为难自己,也不用在意三天的哀伤有效期。


你可以放任自己一段时间,不用太着急,放心地回忆、纪念,在心里为你爱的人举办一场只有你们参与的道别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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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会发现,死亡并不是那么的面目可憎。


它可以是安静的、淡然的、满足的、治愈的......


然后,你或许就能放下自己的情绪,不再害怕谈起和想起那些从你生命中逝去的,重要的人。


我知道,也许情绪会再次地、毫无征兆地向你涌来。


每当这时候,一定记得呼唤出自己的“大象”,对它眨一下眼:“放心吧,我已经找到了那个,舒服的地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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写在最后

afterword 

...


死亡是我们生命中,必经的一件事。


哀伤,是我们不愿面对,却不得不面对和处理的一种情绪。


为哀伤找到合适的存放位置,这也是伴行者学习小组,成立的目的之一


愿我们都能为那些不同形状的忧伤找到尺寸合适的篮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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